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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 一更 妻子非她莫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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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們坐在一起,話題不外乎那些,尤其老中青三代,可聊的就更有限了,幾乎是圍繞著過去的一些回憶和兒時的趣事,魏美姿和廖玉鳳說的最多,白衣翩翩笑著附和,不爭不搶、得體大方。

李倩則牢記她哥的話,表現的很沈默。

楚凰一開始還防備著白衣翩翩會說陸拂桑的壞話,結果,人家全程提都沒提這一茬,想想也對,背後告狀什麽的段位太低,即便詆毀了對手,也拉低了自己的檔次。

那她跑來是要幹什麽?

討好外婆和舅媽?

可表哥的婚事,舅媽和外婆壓根就管不了好麽?而表哥又對她避而不見,在楚凰看來,白衣翩翩上門無疑是自討沒趣,換做是自己,可豁不出這個臉面去。

聊到近五點,楚南飛從書房出來,喊了楚鳳下樓,一行人準備回去,秦佩雲也覺得該走了,只有楚凰磨磨蹭蹭的不願離開,白衣翩翩都沒走,她哪敢撤啊。

萬一,人家再整什麽幺蛾子呢?

秦佩雲覺得她古怪,嗔了一句,“還想賴在你外婆家啊?又不是以後不帶你來了。”

楚凰努努嘴。

秦佩雲不解,楚鳳卻是明白的,好笑的對她道,“表哥說送咱們回去。”

聞言,楚凰就差呼喚一聲哦耶了,拉著秦燁就往外跑,竟是一分鐘都不能等的急迫樣子,看的秦佩雲好氣不已,“這孩子,在搞什麽?”

楚鳳笑而不語。

廖玉鳳懂,可也只能裝傻。

白衣翩翩的臉色已經是蒼白的不能看,她一來,秦燁就上樓了,避她如蛇蠍一般,直到送楚家離開,他才下來,可還是一眼都不肯看她,她是瘟疫嗎?就那麽惹他生厭?她到底做錯了什麽?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他竟是這般傷她!

看著這一幕,李倩臉色平靜,可魏美姿就不能忍了,等到楚家一家離開,她挽著廖玉鳳的胳膊,委屈的抱怨著,“廖奶奶,四哥是不是嫌棄我們幾個啊?”

廖玉鳳拍拍她的手,誇張的道,“怎麽會?這麽可愛漂亮的姑娘,誰會嫌棄?”

“可是四哥都不願搭理我們,我們一來,他就上樓,看都不看我們一眼,這不是嫌棄是什麽?”魏美姿嘟起嘴,可憐巴巴的道。

廖玉鳳笑笑,“哎呀,你這可是冤枉他了啊,誰不知道他那性子啊,不近女色,見了姑娘家都是躲的遠遠的,可不是只針對你們三個,對誰都這樣。”

“可是他小時候……”

“小時候是好一點,可長大進了部隊,這不喜女色的性子就越發嚴重了,呵呵呵,你們也甭搭理他,別忘心裏去哈,你們來不是找廖奶奶玩的嗎,難不成是想找他?”

魏美姿忙搖頭,“當然不是啦。”

誰敢找秦燁玩啊,自小她就怕他,被他看幾眼,感覺都要被凍住了似的。

她只是替翩翩覺得難過。

“不是就好,不然廖奶奶可要吃味啦,哈哈哈,今晚都留下,廖奶奶做飯給你們吃好不好?”

“好,好呀……”

魏美姿原本以為,留下吃飯,怎麽也能等到秦燁回來,誰知,飯菜做好了,秦燁打過電話來,說在楚家吃了,她再單純,也能想到如果她們繼續留,今晚上人家都不會回來睡了。

所以,吃完飯後,她再不甘,也只能悻悻離開。

……

楚家,餐廳裏,秦佩雲看著侄子大快朵頤,哭笑不得,“阿燁,你至於嗎?這還有家不能回了?那三個小丫頭片子就把你嚇成這樣?”

秦燁無比淡定的道,“姑姑,這叫避嫌。”

秦佩雲氣笑,“你這是避的哪門子嫌?說的好像你個她們有什麽似的,這又不是古代,男女還不準碰個面,再說,我們不是都在場的嗎,你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?”

楚凰插了句,“媽,您這就不懂啦,有了女朋友的男人就不是自由身了,當然得避著其他女人,這是身為男票的自覺性,我覺得表哥做的對。”

秦佩雲瞪她一眼,沒好氣地道,“什麽自覺性?什麽都避著,那還怎麽正常的人際交往?難道有了女朋友,其他的女人就成了洪水猛獸?”

楚凰咕噥道,“可白衣翩翩不是其他女人啊,她對表哥別有用心,屬於高危人群,當然得避開。”話音一頓,玩笑般的道,“媽,若是有女人仰慕我爸,難道您還能大方的聽之任之?自然讓她們能滾多遠有多遠啦。”

“你這丫頭!”秦佩雲斥了聲。

楚南飛倒是笑了,“我覺得咱家小凰說的挺對,明知道那個女人對自己別有用心,自然是要避開的,看著有些冷漠、不近人情,但若是玩憐惜不忍,才是害了她。”

“老爸英明。”楚凰嘿嘿笑著拍馬屁。

秦佩雲若有所思,“我知道你們的意思,想徹底斷了翩翩的念頭,可這麽做,白叔那邊不好交代啊,他就這麽一個孫女,當寶貝一樣的疼著,阿燁這麽不給面子,屆時萬一他……”

秦燁接過話去,漫不經心道,“姑姑不用擔心,我心裏有數。”

秦佩雲嘆了聲,“你有數就好,我原本還以為你最後會娶她的,結果,卻成了陸家四小姐,阿燁,你跟姑姑說實話,你真的是認真的嗎?”

秦燁點頭,“再認真不過了,如果我要結婚,妻子非她莫屬。”

秦佩雲苦笑,“好吧,那我以後就把她當侄媳婦看了。”

“謝謝姑姑。”秦燁唇角一勾,親手盛了碗湯端上。

秦佩雲笑罵,“這還是頭一回見你這麽孝順長輩,卻是沾了侄媳婦的光。”語氣酸溜溜的,不過喝起湯來,侄子親手盛的,味道就是美啊。

見狀,一直沈默的楚鳳眼眸閃了閃,試探著問,“媽,您不介意門楣和家世啊?”

聞言,秦佩雲就郁郁道,“我介意有什麽用啊?你外婆巴不得阿燁趕緊娶妻生子,只要是個女人,她就能歡喜的跟什麽似的,家世遜色些又算什麽?”

楚凰小聲的嘟囔,“陸家的家世也不算差吧,幾百年的世家呢。”

秦燁揶揄的看她一眼。

楚凰紅著臉,趕緊低頭吃飯。

秦佩雲沒發現這一幕,就事論事的道,“一百多年前的陸家當然不算差,但現在沒落了,即便是遠在儷城的本族老家都聽說過的有些慘淡,也就陸家出了個四小姐,還算出息能幹,其餘的,可就平庸了。”

楚凰張嘴想說什麽,桌子底下,被楚鳳用腳踢了下,話咽了回去。

……

飯後,秦燁接到家裏打得電話,說白衣翩翩三人走了,他這才從楚家離開。

回去後,見廖玉鳳在客廳等著他,知道她有話說,主動坐了過去聽訓,廖玉鳳一臉愁容,“阿燁啊,你總這麽躲著也不是辦法啊。”

秦燁問,“那依著奶奶高見呢?”

廖玉鳳眼珠子轉了轉,“不然早點結婚?你爸孫媳婦兒娶進門,翩翩那丫頭再不甘也得死心了。”

秦燁從善如流,“好主意。”

廖玉鳳驚異,“你同意啦?”

秦燁笑,“我為什麽不同意?”

廖玉鳳瞪大眼,“還為什麽?之前奶奶哄著求著用盡了辦法你都不同意結婚好麽?”

秦燁眼底浮上柔情,“那是因為沒遇上拂桑,遇上了,我隨時隨地都想結婚。”

廖玉鳳驚呆了,為自家孫子這罕見的柔情,也為這番深情的話,半響後,激動的道,“那就趕緊結啊,結婚的一切事宜奶奶都早在幾年前就幫你準備了,哪怕你明天就拉著孫媳婦兒拜堂,都來得及。”

秦燁卻嘆道,“我是很想,可拂桑還沒點頭呢。”

聞言,廖玉鳳就想起決賽時的場景,還有年三十晚上的煙火,眨巴著眼,也不知道是替孫子著急,還是幸災樂禍,“呵呵,原來你也有今天啊。”

“奶奶……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廖玉鳳見他那副憋屈樣,笑得更暢快了。

這一笑,把秦翰州都給招了來,三人一起商量結婚的事,當然首要問題,還是讓人家先點頭,秦翰州問,“你搞定人家父母和哥哥了嗎?”

秦燁點頭。

秦翰州就心裏有底了,“那陸宗信呢?”

“陸老爺子?我倒是還沒跟他提。”

秦翰州嫌棄的瞪他一眼,“擒賊先擒王,老子特麽的白教你一場了。”

秦燁辯解,“拂桑對她這個爺爺並不看重。”

“你蠢啊,孫媳婦兒是不看重,但是你岳父看重啊,兒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懂了嗎?”

秦燁茅塞頓開。

果然,姜還是老的辣。

☆、二更送上 無冕之王

初三,雍城各家各戶都還在走親訪友,陸家也忙著待客,不過都是正院和東院那邊的親戚,一大清早,陸修玦和郝美芳就被叫去幫忙了。

警署有案子,陸明瑯也出門了。

西院只剩下陸拂桑和郝美芽,倆人窩在沙發裏,吃零食、看電視,過的很愜意。

“對了,天樞呢?怎麽沒見他黏著你?”郝美芽四下打量了一圈,沒看到天樞的影子,好奇的問了句。

陸拂桑無語的糾正,“小姨,黏這個字不要亂用好麽?”

郝美芽嗤笑,“怎麽?還怕阿燁吃醋?他又聽不到,就算聽到也沒關系,天樞是他派給你的,還能信不過?再說了,就得讓男人有點緊張感,讓他們知道咱們備胎多得是,隨時都能上位頂替。”

陸拂桑嘴角抽了下,“小姨,天樞可不是我的備胎,這個玩笑可開不得。”話音一頓,她指了下逐月住的臥室門,低聲道,“天樞對逐月有意思。”

郝美芽訝異,“還有這茬子事呢?”

陸拂桑點點頭。

郝美芽頓時八卦的湊過來,“說詳細點,我居然沒看出來,要說逐月長得確實不錯,雖然少了點女人味,但勝在氣質獨特,原來天樞喜歡這一款的啊。”

陸拂桑笑笑,“是啊,我也沒想到呢,不過你想聽具體的我還真講不出來,因為我也不清楚,您還是以後自己觀察吧。”

聞言,郝美芽翻了個白眼,“那怕是沒機會了。”

“嗯?”

“唉,我要走了。”

陸拂桑驚異的坐直了身子,“您要去哪兒?不會又去原始社會躲清閑吧?可別了,您想讓我媽再數落您一頓啊,我這好不容易才耳根靜了……”

郝美芽白她一眼,“想什麽呢?我需要躲誰嗎?”

陸拂桑呵呵道,“魏三爺啊,天天喊著給我當小姨夫,您不是想躲著他?”

郝美芽眼眸閃了閃,故作沈思的道,“別說,讓你這麽一提醒,我貌似還真該躲著他了,男人啊,天天給他肉吃,他就不稀罕了,是該涼涼他、再饞饞他胃口了。”

“噗……”

“甭激動,以後你對秦燁也要如此,別傻不拉幾的什麽都順著他、由著他、天天跟他膩歪在一起,那樣的話,男人很快就不稀罕了。”

“那不然呢?”

“時不時的離開一下,你就會明白什麽是小別勝新婚。”

聞言,陸拂桑郁郁道,“得了吧,之前又不是沒分開過,我絲毫不覺得哪裏好了。”

郝美芽恨鐵不成鋼的戳戳她的頭,“笨,哪能一樣嗎?他那是去執行任務,你倆切斷了所有的聯系,你心裏當然會不好受,但我是讓你玩離開啊,那滋味完全不一樣好麽?讓他也嘗嘗天天惦記著你回來的那種感受,是不是撓心撓肺、坐立不寧?”

陸拂桑若有所思起來。

郝美芽見她聽進去了,這才說起正事來,“我得回r國一趟。”

陸拂桑瞬間想到了什麽,面色一喜,“您要去要回莉莎?”

提到女兒的名字,郝美芽眼底湧上笑意,“是啊,我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法再跟她一起生活了,卻不想,阿燁幫我辦到了,說起來,還得謝謝你,桑桑……”

“小姨,您跟我說謝謝不覺得太見外了嗎?”路扶桑佯怒。

郝美芽慈愛的捏捏她的臉,“好,那就不說謝,等我把莉莎帶回來給你玩,你還沒見過她吧?跟洋娃娃一樣漂亮,你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
“好呀,她也該上小學了吧?”

“嗯,下半年就該去了。”

兩人興致勃勃的說了一陣,郝美芽就上樓去收拾行李了,陸拂桑去廚房忙活午飯,還接了秦燁一個電話,說他下午會來陸家,有事找她。

陸拂桑唯一能想到的事,便是章義德的罪證拿到手了。

果不其然。

秦燁下午三點多來的,拿了一些文件,還有錄音和視頻資料,交給她後,趁她專註看的時候,很隨意的道,“媳婦兒,我去正院轉轉。”

陸拂桑在自己的小書房裏,正看的聚精會神,聞言,也沒多想,便擺手讓他走了。

誰知,她把那些證據都看完了,他還沒回來。

陸拂桑喊了天樞進來問,“你家四爺到底去哪兒了?”

天樞不好瞞著,嬉皮笑臉的道,“四爺去正院找你家老爺子說話了。”

聞言,陸拂桑古怪的問,“他跟我爺爺有什麽好聊的?”要討好也是該討好她父母吧?

天樞撓頭,“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
陸拂桑也再沒繼續追問,把秦燁拿來的那些證據往桌面上一推,“這些,你知道該怎麽辦吧?”

天樞正色道,“少夫人放心,我明白,一定交給妥當的人來處理這個案子,哪怕是有人施壓,也能秉公辦理。”

“那就好,一個害群之馬都別放過。”陸拂桑冷聲吩咐著,章義德只是其中之一,僅憑他自己還搞不出那麽大動靜來,牽一發而動全身,指不定這個案子會拔出多少陰暗和骯臟。

天樞點了下頭,神色凝重,“四爺已經交代過了,這次一定要嚴查到底,不管涉及到誰,也不會放過。”話音頓了頓,感慨道,“a市要狠狠動蕩一番了。”

陸拂桑沒說話,心裏明白,不止是a市,只怕連雍城的官場都會動一動,她倒是無所謂得罪誰,倒是秦燁……,不會讓他四面樹敵吧?

天樞見她皺眉,像是看出她心裏的擔憂,出言寬慰道,“您不用擔心,四爺敢做就敢當,整個雍城的人都知道四爺做事向來是對事不對人,在他眼裏,只有公平和正義,不講任何情分,也更不會在乎得罪人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天樞打斷她的話,很驕傲的道,“我知道您顧忌什麽,只是不用,四爺是不涉政,也不奪權,但他猶如無冕之王,不畏任何人。”

陸拂桑心裏為這話震動不已,無冕之王?這是多高的榮譽?可榮譽越高,背負的就越多,他執行的都是什麽任務?無數次的出生入死才換來這個無尚風光的稱號吧?

難怪漢水院的那些老爺子們,對他的私事都這般上心,原本她有諸多的不理解,不就是娶個媳婦兒嗎,門不當、戶不對就要這麽攔著?

她可是聽說,秦燁的母親也不是多顯貴的家世,當初嫁進秦家,都沒有受到什麽阻礙,怎麽換成秦燁和她,就被這麽多人不容了?

現在,她有些明了。

無冕之王啊,註定不能擺在明面上,他是黑暗裏的王者,需要金剛不壞之身,需要冷硬無情的心,需要無堅不摧的意志,他不能有弱點,不能動感情,那些尋常人身上的七情六欲,對他來說,是致命的。

所以,當初,他對她不敢言說愛,只敢說稀罕二字。

他若是動了心,那就沒法再當無冕之王了吧?

那些人為了他,肯定傾註了很多的心血和期待,所以,才不願意讓她的出現來破壞了這一切。

越想,心越沈下去。

她可以不要他的愛嗎?不能,可若是有一天,她索要的愛成為害他的利器,她該情何以堪?又該何去何從?原來,那一句且行且珍惜,終究還是天真了些。

“少夫人,您怎麽了?”天樞見她臉上不對,忙緊張的問。

陸拂桑壓下那些情緒,擺擺手,“我沒事兒。”

“真的?”天樞不信。

陸拂桑擠出一抹笑,“自然是真的,剛才我只是在想,在想你家四爺今天去誰家走親訪友了。”

她扯了個話題遮掩。

沒想到,天樞卻是信了,倒不是他單純好騙,而是秦燁今天走得親戚吧,有點不好說,他便以為是陸拂桑知道了,故意在問他,“咳咳,少夫人,您可別多想啊,四爺每年的今天都去看望他舅舅的。”

“嗯?”天樞是不是誤會了什麽?

“四爺的舅舅當年娶的是衣家的女兒衣凡,衣凡和白衣翩翩的媽衣依是姐妹。”天樞想著左右瞞不過,幹脆都說了,“倆人據說感情很好,只是後來,衣依飛機失事故去,而衣凡前些年車禍,撞到了頭部,成了植物人,到現在還躺在床上,需要護士天天護理。”

☆、三更送上 結婚的好處

聞言,陸拂桑訝異不已,她之前沒有刻意打聽過秦燁的親戚,知道一個楚家,也聽說他外公外婆都去世了,只有一個舅舅,在大學裏當校長,卻不知他舅媽原來是衣家的女兒。

見她不語,天樞趕忙又補充了句,“那都是上一代人的聯姻關系,四爺並不多在意的。”

陸拂桑平靜下來,不鹹不淡的道,“我有說什麽嗎?倒是你緊張的很,莫非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?”

天樞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。

“不想說,我也不勉強。”

“沒有,我沒有不想說。”天樞欲哭無淚的道,“就是那個,衣凡的車禍是為了救夫人,當時那個司機喝了酒,原本是要撞上夫人的,被衣凡一把推開,結果她沒躲過去。”

“嗯,還有呢?”

“夫人為此很內疚,四爺事後也做了不少補償,不管是對江家還是衣家,都給了些幫助,還有衣凡的病,四爺也從來沒放棄過,一直在積極想辦法救治,希望她能早點醒過來。”

“還有嗎?”

“還有……”天樞還要繼續說,就被推門進來的秦燁打斷,“特麽的又搶爺表忠心的機會,誰給你的膽子?趕緊滾蛋,別妨礙爺跟媳婦兒親熱。”

“是,是,四爺……”天樞哭喪著臉,拿起桌上的材料,溜之大吉。

當他願意嗎?兩頭不討好。

秦燁關上門,笑著沖她走過去。

陸拂桑坐著沒動。

等他走近,忽然一把抱起她來,陸拂桑嚇了一跳,趕緊推他,“秦燁,你瘋了?大白天的你想什麽呢?”

秦燁揶揄的道,“媳婦兒想什麽呢?爺是想抱你去沙發上聊,坐那兒才舒服,莫非媳婦兒想到不可描述上了?”

“滾犢子。”陸拂桑沒好氣的罵了聲。

秦燁愉悅的笑著,抱著她果真走到沙發上,摟著一起坐下。

陸拂桑窩在他懷裏,倒是沒掙紮。

他把玩著她的頭發,喟嘆一聲,“媳婦兒想問什麽,爺保管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
陸拂桑輕哼了聲,“沒什麽想問的了,該知道的都知道了。”

秦燁捏捏她的臉,“口是心非,就天樞跟你說的那三言兩語就夠了?他只說了個皮毛而已,真正的骨肉,只有爺知道,想不想聽?”

“隨你。”

“草,又氣爺,偏偏爺就吃你這套。”

陸拂桑哼唧一聲,不願承認自己心裏對他的話很受用。

秦燁將她摟緊了幾分,聲音裏帶了幾分沈重,“我舅媽人很好,生在衣家,卻沒有沾染上衣家的勢利,當年我舅舅只是大學的一個老師,雖有才學,但性情超然,做不來趨炎附勢,所以,哪怕有我媽嫁進秦家這個助力,他也甘於平淡,但我舅媽絲毫不嫌棄,義無反顧的嫁了。”

“二十多年前,衣家很輝煌嗎?”如今,在雍城,衣家就像是昨日黃花,很少有人提及了。

“嗯,那時候衣家老爺子還在,衣家在政壇還是很有話語權的,若不然,白家也不會選了衣架的女兒當兒媳,只是衣老爺子去世後,衣伯遠當家,他能力不濟,且喜好玩樂,慢慢的衣家就沒落了,如今也只剩下個空架子而已,衣伯遠的兒子衣北城,還是我想補償衣家,給他謀了個職位,不高不低的,也算全了舅媽對我媽的那份恩情。”

陸拂桑“嗯”了聲,表示理解。

秦燁繼續道,“舅媽出事後,舅舅很受打擊,差點過不去那個坎,我找了很多專家來,卻都無濟於事,好在,還有表弟江錚,看在他的份上,舅舅才挺了過來,當然,還有我媽,他也不舍得我媽更愧疚,這些年,他老了不少,江錚是科研人才,搞得東西屬於保密的,常年在單位,他就一個人守著舅媽……”

“就沒有一點希望嗎?”陸拂桑擡起頭來問,倒不是她多關心一個素未謀面的人,而是她覺得,如果衣凡不醒過來,那麽秦燁的母親就會一直對衣家有愧疚。

因為愧疚,或許,會生出不忍來。

她不希望,這會成為白衣翩翩‘得寸進尺’的籌碼。

秦燁自然明白她的顧慮,柔聲寬慰道,“你放心吧,我拎的清,我媽也明白著呢,不過,你思慮的也對,我已經找好了人來,很快就能來給舅媽做手術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嗯,手術醒來的可能性很大。”到那時,很多問題就能解決了。

“你找的誰?”

“瑤光,七星之一。”秦燁語氣很平常,“是個女人,她主修的便是醫術,你要是想見見,等她來了,我給你們安排。”

陸拂桑挑眉看著他,“不會也是您老人家的愛慕者吧?”

秦燁眼眸閃了閃。

陸拂桑咬咬牙,“媽蛋,還真讓我猜中了?”

秦燁趕忙正經臉,“媳婦兒明鑒,爺對她沒有半分情意,自從知道她有那種心思,爺就遠遠的避開了,這回是想讓她來給舅媽做手術,不然,爺會留她一直在部隊上。”

“哼!”

“媳婦兒,爺心裏只有你一個,天地可鑒。”

“那也抹殺不了你到處沾花惹草的本事。”

“媳婦兒也不遑多讓吧?”

聽到他忽然酸溜溜的話,再一瞅,他似笑非笑的俊顏,陸拂桑忽然頭皮一緊,果然,結下來就聽他哼道,“年三十晚上,爺沒爬窗戶,倒是給了別人機會了。”

陸拂桑心虛的撇開臉。

秦燁又扳過來,“嗯?爺說的可對?”

陸拂桑拍掉他的手,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

天樞都不知道呢。

秦燁哼笑,“爺最近讓人盯著他的動向,三十晚上,他來了靜寧路就消失不見了,不是進了陸家還能去哪兒?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媳婦兒是不是該給爺解釋一下,嗯?”

陸拂桑咬咬唇,“其實,很單純。”

“孤男寡女,單純?嗯?”秦燁危險的瞇起眸子,“當爺是三歲小孩兒?”

陸拂桑洩氣,郁郁道,“真的什麽都沒有,就是他一個人覺得過年冷清,便來找我一起吃個飯,在房間裏坐了兩個小時就走了。”

“那媳婦兒為什麽沒說?”

“咳咳,我這不是覺得沒必要嗎?”

秦燁哼了聲,低頭湊過去,在她唇上輕咬了下,“沒必要?嗯?爺跟別的女人但凡有一點的事,都會主動跟你匯報,不但如此,爺還很努力的避嫌,可媳婦兒顯然還沒有這方面的覺悟啊,你說,該怎麽罰你才好呢?”

陸拂桑很上道,立刻主動親了他兩下。

秦燁扯了下唇,“不夠。”

陸拂桑嗔他一眼,“以後,我也盡量避嫌行了吧?”

“不是盡量,是一定要。”見她要抗議,秦燁伸出手指放在她唇上,“媳婦兒,爺的心能容天下事,但唯獨不能容下情敵這種生物,爺能吃盡百味,唯獨不吃醋這一種滋味。”

陸拂桑頓時語塞。

“不要怪爺小氣,爺能縱容你所有,只除了這一樣。”

他神色再認真不過。

陸拂桑終於點了下頭,想想覺得不甘,又補了句,“只是避嫌,正常的交往你不準幹涉,我總不能除了你,不跟其他男人說話吧?”

“嗯,這個可以有。”

陸拂桑哼了聲,不想再說這個,轉了話題,“你剛才去找我爺爺做什麽?”

聞言,剛才還理直氣壯的某位爺就眼神飄忽了,“說了點事。”

“什麽事?”

“結婚的事。”

陸拂桑瞪大眼,“別告訴我,你是跟我爺爺提咱倆的事了,秦燁,我可沒答應你什麽。”

“可你爺爺答應了。”秦燁笑得如得逞的狐貍,果然,就該先斬後奏。

陸拂桑氣的捶他兩下,“他答應管什麽用?”

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怎麽沒用?爺連媒人都想好了,江小七的爺爺如何?或者你喜歡蘇睿那樣的大儒?要不然李自達那種戰功赫赫的將軍?”

“姐誰都不要!”陸拂桑瞪著他,“你趕緊歇了這個念頭吧。”

“歇不了,媳婦兒,既然註定你是爺的女人,為什麽我們不早點行駛這個權利呢?再者,我們結了婚後,不管是喜歡你的狂蜂浪蝶,還是仰慕爺的那些爛桃花,就都不戰而退了,這不是好事一樁?咱倆這麽吊著,倒像是給了他們鉆空子的機會,這對誰都不好對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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